人工呼吸的时候太忙乱,不小心把口水也弄到了别人嘴上。
要是不晓得内情的人乍然一看,没准会以为他对人家的嘴唇做过什么坏事呢。
靠,他明明只是在做非常纯洁的事而已……
「你若能俯身,将我左靴内的匕首取出。」秋岱云一句话打断了苏苗的胡思乱想。
苏苗的确能够俯身,按照秋岱云的要求把匕首找了出来。
这时候再仔细一看,苏苗才发现缠绕在秋岱云身上的藤蔓,比先前缠着他的藤蔓要多得多,里里外外从上到下一层又一层,要想自行挣脱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,徒手的话也很难扯开。
幸好,现在有匕首在手。
苏苗尽可能快地砍掉秋岱云身上的藤蔓,当秋岱云的另一只手重获自由之后,苏苗看见他从袖子里又取出了一把短剑。
——老天!这人身上还藏着多少兵器啊?难道他是个人形兵器库吗?
等到把所有的束缚全部解开,两人抓着藤蔓开始往上攀爬,一直来到藤蔓丛的顶端,再往上就是峭壁,除了泥巴以外,再没有其他可以抓攀的物体。
苏苗看向秋岱云,见他把短剑和匕首分别插进泥土中,苏苗立刻领悟了他的用意。
「那个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抛来两个字:「过来。」
在以前,苏苗曾经不止一次从秋岱云口中听到这两个字,今天却是他头一次听得这么开心,简直心花怒放。
万岁!暗自欢呼一声,乖乖挪过去,用双手勾住秋岱云的肩膀,把自己整个挂在了他背上。
以手中的两只兵器作为固定物,秋岱云攀援而上,起初比较缓慢,后来可能是渐渐顺手了,速度越来越快。
苏苗不禁赞叹,这就是所谓的功夫吧?这个人能坐到将军的位子,果然是有真本领的。刚刚要不是被「天敌」困住,这种峭壁对他而言大概根本不算什么。
说来也很奇妙,先前掉下来的时候,这块峭壁是那么惊险恐怖,而现在苏苗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了。
反正他就是相信,秋岱云一定能把他安然无恙地带上去。
事实的确如此。
不久后,两人重新回到了悬崖之上。当苏苗踏踏实实站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,他简直感动得想哭。
大难不死啊!活着的感觉真好!
突然两腿一弯蹲了下去,这才开始慢慢平复心情。
过了片刻,他抬起头,只见秋岱云还一动不动地站着,笔挺的身型宛如雕像,面无表情的脸孔更是显得一片死寂阴沉。
如果不是他的眼睛还睁着,苏苗几乎要以为他是站在那里睡着了。
话说回来,刚刚他过敏得那么严重,经过自己一番抢救,虽然是避免了陷于休克,但恐怕还是没有这么快就完全无恙吧。
苏苗站起来走到秋岱云身旁,探出头瞅了瞅,举起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:「哈喽?」
秋岱云的目光立刻朝苏苗扫来,神情并无变化,静静盯着苏苗看了几秒,开口:「走吧。」
走?是要下山了吗?苏苗点头「喔」了一声,旋即又想起什么:「那月栖花呢,还要摘吗?」
「不必了。」秋岱云说完,转身往山下走去。
既然他这么决定,苏苗当然没有异议,只是皇帝那边又该怎么交差呢?
不过,反正秋岱云和皇帝关系好,只为了几朵花,皇帝应该不至于小气巴巴地怪罪吧。
更何况,要不是为了帮皇帝摘花,他们俩又怎么会发生意外,差点连命都赔上?真要算账的话,也应该是他们去找皇帝算账才对嘛!
※※※※
苏苗跟着秋岱云一同回到辅天寺,寺里的众人看到这两人此时的模样,都惊讶得不得了。
郗少荃正坐在禅房喝茶,见到他俩满身泥泞狼藉地回来,同样吃了一惊,从座位里霍地站起身:「怎么回事?为何如此情状?」
秋岱云还没来得及开口,苏苗就接过话茬:「还不就是为了那月栖花呗。」
郗少荃箭步跨到秋岱云面前,仔仔细细端详着,眉头越皱越紧:「究竟发生什么事?」
「没什么事。」苏苗再次把话抢了过去。
老实说,他们两个搞得这么一身狼狈,回来就看见皇帝在这里悠闲喝茶,真是让人光火。
几乎想发作,但又看到郗少荃现在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,倒让苏苗觉得不需要讲什么重话了,只是凉飕飕地说:「除了从山崖上掉下去,又被一种危险的藤蔓缠上,差点没命,别的也没什么了。」
闻言,郗少荃直直注视着秋岱云,眼光闪烁了几下,略显迟疑:「你……可还好么?」
摔下山崖,过敏性窒息——换了谁谁能好啊?要不你自己试试?苏苗满肚子牢骚。
说起来,有可能因为他刚刚跟秋岱云一块儿遭难,算是同生共死一场,他现在看秋岱云比以前顺眼很多,甚至还有了些许同仇敌忾的难兄难弟之情。
至于所谓的「仇敌」,当然就是那个把他们害得这么惨的皇帝啦。
话虽这么说,秋岱云那边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把皇帝当仇人,平淡回应:「臣安好,无须忧心。」
这时候再怎么忧心,还不是马后炮而已?苏苗暗暗冷哼,说:「对了,正好是在寺里,我看我们应该去拜拜佛,烧烧香,感谢菩萨保佑了我们两条小命。」
说完朝秋岱云投去眼神,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走。
秋岱云尚未回话,郗少荃却对苏苗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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