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是说今天,我可算到寅时三刻。”苏竹不依不饶。
古弦看一眼越来越近的人影,不再说话。你赢了。
白木子在父母身边待到三岁,就随白爵出门游历。后来白爵要继承璧花城,就带她来拜师。
白木子个头不高,白爵给她绑了两条曲曲的羊角辫,一身青色襦裙,大眼睛忽闪忽闪,脆生生的,好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。
也不怕生,见到谁都笑嘻嘻的。看见坐在案后的阴司,跑过去抱住他的腰不撒手,一个劲儿喊师父。
阴司:哪里来一个碰瓷的小姑娘?敢讹一个老人,你良心不会痛吗?
白爵说明了拜师的目的,阴司有些犹豫。他收的徒弟都几近成年,突然来个女娃娃他吃得消吗?
后堂跑出来个紫袍箭袖的女孩,抓着阴司的手臂苦苦哀求,说什么地府部只有她跟师兄两个,师兄面瘫不肯跟他聊天,她无聊死了。
阴司:少骗人,你每天打扰我工作的时间还少吗?
“师父,师妹很乖的,你看,这个年纪很快就能自理了,不会打扰你太久,而且,你不觉得养成很好玩吗?师父,把她留下来陪陪我嘛,师兄很快就要执行任务了,留我一个人在地府部我会害怕的。”
阴司:害怕你个头,每天晚上把厉鬼吓得尖声大叫很好玩?
最后还是收下了。一来这是他徒弟,早收晚收都是收,练功要从娃娃抓起;二来,现在收,这女娃娃跟苏竹命运相交,或许能潜移默化改变黑麒麟一族最后血脉的命。
第二条是他当初收下苏竹的打算,如果能让苏竹不走上她家长的老路,或许能救她一命。
苏竹拿根糖葫芦逗白木子,“嘿,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?来,叫师姐,这糖葫芦就给你吃。”
白木子说:“不要,吃了会蛀牙的。”
苏竹说:“让阴司留下你我功劳最大,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?”
“我什么也没有,身上只有这一件衣服,你穿不下。”
苏竹说:“有的,有的,不是有一张嘴吗?亲我一口?这是谢礼,你也说你什么也没有的。”
“流、氓!”不过白木子乖乖亲上苏竹的脸颊。娘亲说,妖生苦短,什么也不要欠着别人。
苏竹一激动全身发黑,她跳起来,捂着被亲的脸颊高兴地说:“亲到了!亲到了!我要去跟师兄说!”
说着蹦蹦跳跳走了。
白木子想到:她脑袋有瑕疵吗?
一个削瘦的男人走过来,白木子问他:“你也要亲亲吗?”
古弦:“……留给你师姐吧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白木子。你知道木子吗?那是番石榴,吃过没?外皮是青色的,内里白白的,最里面一溜籽。生的咯牙,熟了很好吃。噢,手镯里的都被我吃光了,下次让白爵买给你尝尝。”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白木子说:“你是谁呀?”
“不知道我是谁你就要巴结我?如果被苏竹知道她会气死了的。”
“我感觉你将会跟我的家人有关系,送你几个没什么问题。”白木子很认真地说。
天道越来越吝啬,掐指算多数时候都是算不准的,古弦凭借预言能力才能知道未来。而白木子凭感觉就能精准预感,实在是了不起的天赋。
也对,他们这一脉一直人才辈出。
古弦问:“那你知不知道你跟苏竹……”
白木子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,“不可说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,我们没有结果的。”
最后一句古弦预言不来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他师父的努力恐怕都会白费。
……
“木子!木子!”
白木子拍拍发麻的头皮。又来了,这次又要搞什么花样?
“木子,今天中秋了,我们赏月去吧!”苏竹兴奋地说。
“这里能见着月亮?”不知道地府光源哪里来的,虽然有白天黑夜,但是太阳月亮不见踪影。
“当然能啊!地府部又不是在地下,怎么可能看不见月亮?”
白木子吃惊地问:“地府部不在地下?!你没骗我吧?悄悄把我带出地府部什么的。”
“怎么地府就要在地下?不过是另外一个空间,跟你们白家的白洞一样,只是建造这个空间的前辈觉得‘地府’要是跟土地没什么关系太对不起起名的人了,就把地府部的入口安在地面。”
苏竹强行将批改文件的白木子拽出来,将她带到办公楼外。“这才是真正的天空,初代部长嫌光线太刺眼白天不能睡觉,就在生活区那里加个穹顶,所以看不见太阳月亮。”
她们站在一处山坡上,天空一览无余,感觉跟月亮很近很近,近到手可摘星辰。
“木子你看,月亮像不像麦芽糖?只是我们吃的是方的,月亮是圆的。”
白木子:“……哦。”
……
“苏竹,今天师父生日,你准备送他什么?他可一直等着他的徒弟孝敬他。”
“送什么?我只是一个准备吃蛋糕的人。”
“你就等死去吧。”
当晚苏竹神神秘秘。
古弦送了一块帝王绿,轮到她的时候,她变个魔术手里出现一束国色。阴司从来没有收过廉价的花,听说不用花钱苏竹自己摘的,阴司笑成了一朵花。
白木子纠结地想,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呢?
阴司每人发一盒大大的巧克力。
苏竹一脸严肃地对古弦说:“师兄,你还要你的腰吗?你还要你的倒三角吗?你还要你的线条分明吗?巧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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